大學根本就是電影、電影、電影
光是「中華民國憲法與政府」這門課就看了四部
(不過一部蹺掉沒看到
貼一下該課繳交的電影心得
黛妃與女王
The Qu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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蹺課 沒看
推薦度:???
女權天使
Iron Jawed Ange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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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ron Jawed Angels 所敘述的第一次世界大戰時代的女權運動者所展現的勇氣和付出是難以想像的。Alice Paul可以說是那個時代女性中的異類份子,叛逆而且獨立。這種脫離當時社會性別框架的性格(外顯的)到底是如何產生?這是一個有趣的問題。她的性格是促成她改變女性地位的助力,也是許多女性同胞不認同她的原因。我對當時威爾遜或其他當時的男性不在乎女性權利的想法是可以理解的,當時的人們(不只有男性)不認為女性是權利的主體,就像Plato在The Republic中不認為奴隸是人,因為他認為人是有理性的,而他不認為奴隸有理性。我認為權利有分作先天和社會兩種。先天權利是無法被剝奪的,例如自由權;社會權利是由社會形塑出來的概念,是可以被剝奪的,例如投票權。自由是先天權利的概念否定掉當時人們對女性不是權利主體的想法。Alice Paul爭取的權利雖然是投票權,但真正的前提是女性的自由是和所有人類平等的,不能被剝奪,而投票是保障女性自由的手段,必需要被保障。我認為說Alice Pual是女權主義是不夠的,我會說她是一位真正的哲學家,因為Karl Marx說過:「The philosophers have only interpreted the world, in various ways. The point, however, is to change it.(哲學家們都只是以不同的方式詮釋這個世界而已,但重點是要改變他!)」她以女性的方式(現在已經是正確的方式)詮釋自由所包涵的範圍,並且使得世界改變,有什麼理由說她不是一位偉大的哲學家呢!女權運動發展至今已然蓬勃,我們甚至可以說在某些方面矯枉過正了。然而我曾經問過范雲教授她對女權運動所造成的結果已經超過性別平等的看法,她糾正道:「這是必然的。」我想言下之意是矯枉必然過正,我並不反對此一觀點。然而我討厭許多女權運動者認定不願對女權表態支持的人是消極的支持父權,畢竟現代女性已經有足夠的力量去爭取所需,不再是急需社會正義援助的弱勢。
比較Alice Paul當時的社會運動和現今台灣的社會運動,有很深的感觸。Alice Paul進行的社運目標單一明確——爭取女性投票權。背後的價值也很單純,就是女性的自由是和眾人平等的。反觀台灣現在的社會運動,經常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或者偏離初衷。我曾經參觀樂生療養院,並且聽樂生青年談論他們現在活動的細節。卻發現他們根本不知道保存樂生療養院、樂生院民的幸福和權利或是避免開發捷運造成水土破壞哪個才是他們的目標,更甚他們沒有提到他們樂生運動的價值。很多青年都只是替院民感到難過或對樂生青年的作為感動就決定聲援樂生,心裡的感動是很容易被他人感染,是盲目的。如果樂生青年不強調他們的價值,那麼如何說服其他人他們的價值比新店市的發展更重要?要如何說服理性的人加入他們的陣營?或許他們有一個好得初衷,但是被遺忘了。社運就是要常常檢視初衷,才不會迷失。除了沒有追求的價值外,還有一種是沒有意義的社運。最近很紅的「吃台灣牛糞也不願意吃美國牛肉」獲得年輕人極大的迴響,很勇、夠種、令人敬佩等呼聲不絕。個人非常不以為然,這完全是一種自貶格調的的社運形式。如果他是要抗議台灣軟弱政府談判被吃死死,那麼吃牛糞能改變什麼?吃牛糞(或吃牛糞造成的社會迴響)並不會使得台灣的國貿談判籌碼變多。如果他是要抗議美國牛肉有害國人健康,進口是草菅人命,同樣無法改變台灣政府談判缺乏籌碼的困境。吃牛糞到底可以做什麼?他要表達的價值是什麼?別淪落為以社運為名義的個人秀。以誇張的手段表達意見就是社會運動的想法是可怕的扭曲,更可怕的是很多國人認可這樣的行為。社運是追求價值的手段,把社運當成目的是本末倒置。
前文提到社會權利是人為地,這表示有可能不正當。在這個各種權利被爆炸性創造的時代,我們早已難以分辨哪些權利是值得追求的。這時候回顧當初Alice Paul那種單純明確的訴求,令人格外感動。不論在Alice Paul的時代還是我們的時代,具有理性的人都太少。理性的人總是辛苦的活著的,他們是叛逆的,是冷酷的,是格格不入的,是異議份子,但這種人必須站出來,改變世界!Marx認為哲學家改變世界,這讓我們更理解Plato說:「理想國需要哲學家皇帝。」這世界需要舉有理性而且能夠改變世界的人,我能夠嗎?
推薦度:★★★
惡魔教室
Die Welle(德文)
The Wa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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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e Welle》是我最近看的第二部德國片,第一部是《Das Leben der Anderen》(竊聽風暴),兩部都是對德國歷史的深刻檢討。《Das Leben der Anderen》的背景是柏林圍牆倒塌前5年的東德,片中的人民沒有狂熱,只是藉由執行黨的任務來達成政治理想。相較《Das Leben der Anderen》的共產主義式社會,《Die Welle》的法西斯式社會更強調所有人的狂熱與激情。兩部電影雖然講的是不同時期的德國,勇於對歷史做出檢討批判和提醒的精神是所有人都應該學習的。
如果說《Die Welle》中所塑造的實驗模型是現代的德國對法西斯主義教育的印象,這令人感到難過,因為台灣教育的現況居然和影片中所要批判的教育形式幾乎一模一樣!國小一年級開始見到老師就要尊稱老師,塑造老師的家父長式權威形象。桌椅排整齊、排隊排整齊、穿制服和用制式書包等等的方式來消除每個人的差異意圖達到平等是台灣自國小開始的教育手段。事實上,我們的作法比起影片中的作法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是為什麼我們卻沒有法西斯主義出現?我想差別在於激情。《Die Welle》中的高中生叛逆徬徨,一旦找到寄託便會產生極大的狂熱與激情,小學生卻不會(雖然有些漫畫告訴我們小學生也有驚人的激情)。我們自小就接受這樣的制度,即使到了高中也就不會有什麼反應了。雖然激情與沒有激情的差別很大,意圖利用消除差異造成的形式上的公平來掌控群眾的想法卻是相同的。我們可以說蔣中正時代的法西斯思想仍然存在我國教育體制當中,而政府卻不斷告訴我們我國正在塑造多元學習環境來培養多元人才,可笑之至。我之所以用法西斯主義而非影片中談及的獨裁政治,是因為我認為《Die Welle》更強調的是影響學生的意識形態而非Rainer Wenger的獨裁行為。另外,片子一開始提到學生認為納粹不可能重現,Rainer Wenger因而決定要進行這樣的實驗,納粹正是法西斯主義的一種。片中的意識形態也不完全是法西斯主義。比較明顯的是法西斯主義通常帶有強烈民族主義,試圖恢復民族傳統榮光,Die Welle卻能夠接受土耳其裔的Sinan,甚至認為自己消除了族群的差異。
Wenger教授獨裁政治,班上同學坐姿隨便桌椅凌亂;樓下Wieland先生的無政府課卻桌椅整整齊齊,同學規規矩矩,實為諷刺。Marco打水球從一開始的面對傳球與不傳球的選擇感到無助,Die Welle發起後與Sinan團隊合作毫不遲疑,似乎與Wenger上課時題到Wieland先生企圖把大家培養成獨立的戰士不能讓班級更好得論述相呼應。眾人在湖邊烤肉聚會,Bomber跟大夥講恐怖傳說時提到:「無論如何,水流終究會將屍體衝到原來的地方,他們自殺的地方。」,是不是提前暗示我們不論Die Welle多麼洶湧、多麼湍急,理性被蒙蔽的大家終究會被衝回到原點。夢醒時,無助者依然無助,心靈空虛者依然空虛,不敢面對現實者依然不敢面對現實。Tim絕對是本片著重描寫的一位角色。一個性格怯弱至此的人物為什麼在新的制度下顯現了全新的性格?是什麼樣的原因使得Tim能夠在新制度下找到寄託?將生命寄託在制度下,隨著制度的崩壞也放棄自己的生命,如此不理性的他情感卻強烈至斯。照柏拉圖所說,具有理性的人才能稱之為人,Tim這種情感遠大於理性的人是人嗎?自由主義處理Tim的態度可能會是關懷包容,法西斯主義卻賦予他全新的人格,其中差異優劣如何?Tim的角色性格能夠引起太多太多的思考。他最後的一槍也是全片高潮所在,讓全片鋪陳的法西斯主義辯論隨著槍響爆炸!
自由主義中的效益主義告訴我們如果大家都利他,將帶給整體最大的利益,但是只要一個人背叛,我們必須承擔損失,而自由主義的前提使得我們無法阻止別人背叛,所以我們選擇利己。社群主義強迫眾人平均分攤厲害得失,但是我們必需要犧牲掉自由。我們應該如何選擇?
推薦度:★★★★
風雲人物
Man of the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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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n of the Year》心得
98104052 朝澤新
我高三時曾經邀請東海大學政治系教授王業立(現任教於台大)到台中一中演講。在我去校門口帶路時,我問王教授想要講美國選舉制度嗎?他告訴我,美國選舉制度是歷史的產物,非常獨特,一學期都講不完。這使得我對美國選舉制度有很深刻的印象。高二打辯論比賽也稍微認識美國民主和共和兩黨的差異。大象和驢子雖有人認為是窮人與富人的代表,但基本上各議題意見幾乎一致,唯少數宗教道德議題有出入,例如墮胎、同性戀等議題。所以《Man of the Year》中Tom Dobbs在辯論時說道:「我知所以參選是因為我受夠了政黨政。受夠了民主黨,受夠了共和黨,他們沒什麼實質性區別。」不論哪個政黨,永遠都在爭執沒有答案的結果;不論哪個政黨,永遠都把利益團體擺在第一,人民最後。可以解決的事情兩黨都像中間靠攏,沒有分別;不能解決的事情,兩方都不敢妄下定論。《Man of the Year》用喜劇的方式揭露了大家都知道的政治黑暗面:掩飾真相、貪婪、說客、利益團體、競選開銷;另一方面又讓大家複習一下美國長年以來的社會問題:教育問題、健保問題(大問題)、國防問題等等。
民主政治的前提是理性,不理性的民主政治趨向可笑。什麼是可笑的民主政治?我們問政府蘇花高要不要蓋,不論藍綠都回答:「環評過了可以考慮,環評不過一定不建!」環評不過不建這是不用說,環評過了考慮要不要建有答跟沒答一樣,根本就沒有表達立場啊。而且大家都知道環評過不過是政府說要建就會過,不建就不過的。最後發現只是可笑的循環論證。我們對這樣的政黨政治滿意嗎?片中Dobbs經常諷刺利益團體與政客之間的關係,我想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一點。Dobbs說當競選需要兩百萬美金時,候選人一定欠某人些什麼,這個比喻太不真實了,Obama在競選美國總統時募款金額高達七億五千萬美金,他欠多少人?這些人有多少是需要正義的人?美國紀錄片大導Micheal Moore的2007美國健保制度紀錄片《Sicko》中嘲笑美國總統與議員們,有一幕是G. W. Bush與一群議員在台上簽署健保法案時,美人頭上都有一個天文數字,那是健保公司與藥廠付給他們的「遊說」金額。血淋淋!利益團體在美國政治體制中被設定成為民意的表達,不過當利益團體等於民意時,這個社會還會是正義的嗎?窮人的正義無法被伸張,因為他們養不起說客,這是我們要得民主?民主是一個含糊的名詞,光是當中民意這個概念就難以理解。國、高中老師都告訴我們最多票者就是民意,這是真的嗎?王業立教授演講時畫過一個簡單的圖,排出十位投票者對三個候選人的喜好排列,我們會發現最多人一號候選人雖然在現在制度下會當選,但是二號候選人只少他一點票,而且沒人最討厭二號。沒人最討厭是民意?最高票是民意?值得深思。
Barack Obama競選時主打Change、Tom Dobbs在影片中也提到:「因為你們想要改變!」、木村拓栽飾演國小老師當選日本首相的日劇也叫《Change》。改變是不是近年世界最期待的事情?
最後談一下我對片中Dobbs決定將真相告訴大家一舉的想法。我想那種內心糾結難以想像,當你成為全世界最有權力的者,卻發現他是假的,還要親自告訴大家的感覺一定非常痛苦,大概是我能理解第二痛苦的事情了。最痛苦的應該是哲學家羅素在人生將結束時,公開承認自己對數字存在與否的看法是錯誤的,他學生維根斯坦說數字是約定主義的想法才是對的。知道真相很難,公佈真相更難,放棄最難。Dobbs與羅素的精神值得我們學習。
推薦度:★★★☆
1 意見:
我是譽鏵
主要想討論的是女權那篇.首先是雖然權利分先天跟後天我可以理解,但覺得以保障自由權(先天)為訴求,要求享有投票權(後天)的論述怪怪的,因為這隱含著:"如果你的自由權受保障,則你可以不享有投票權"的反對空間,至於女性的自由權在沒有投票權下是否能受保障,是另一個要討論的問題.
我覺得以消極的平等權(政府不得任意區別並為差別對待)具有防禦權的性質,應該同屬先天性權利的一部,就此出發應該較有理由...不過我憲法幾乎都沒在上,這是考前兩天k出來的一些對基本權的理解 =_="
第二是針對反美牛的討論,我覺得該博士生想表達的價值很清楚,就是政府開放貿易不該犧牲人民的健康,但你以吃牛糞對於增加談判籌碼無濟於事做為反對理由,我覺得還是有討論的空間.
第一:以訴求目標能否答成做為評判社運之價值本來就不盡妥善,因為這是以結果論,跳脫了訴求的本質,可能發生的結果就是,旁觀者在以為訴求者終究無法改變現況下會不予支持,縱使該訴求說理上是對的!
第二:吃牛糞真的對反對美牛進口無濟於事嗎?個人以為不盡然...今天政府在此議題大致上有兩種選擇,其一是:"在談判場竭力爭取",利益是可以保障民眾健康,不利益是可能花了很多力氣卻失敗,而且可能傷到貿易關係;其二是:"不詢問民眾而開放",利益是簡單,不利益是可能激起民怨.
政府選擇了開放,真的是因為談判無望嗎?還是因為開放是一條看起來簡單的路?開放後,如果民眾對於健康議題不加聞問,則幾乎沒有不利益可言,吃牛糞正好可以升高選擇開放的不利益,促使政府重新比較開放與否的利弊,其能否謂無助於達成目的,非無疑問...
又民怨增加,無論是對於相較於政府的反對人士或相較於米國的政府而言,都是增加反美牛的談判籌碼,在另一種層面而言,也是有助於強化反美牛的論述力量(民之所怨),同樣有助於反美牛的進口.
因此我對於吃牛糞那部分不是很認同你的觀點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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